报告》，最新数据更新到2009年。
二、数据分析与比较
以下将从研发支出水平、专利申请量和科技期刊文章数量三个方面对转轨国家的技术创新效率进行比较和分析。在各个国家研发支出（占GDP的比例）方面，从表1中可看出，世界平均水平为2.08%，尽管渐进式改革的国家（1.01%）的研发支出水平高于激进式改革的国家（0.58%），但是两者都远低于世界平均水平（不到世界平均水平的一半）。这说明从研发投入上来看，所有转轨国家距世界平均水平仍存在较大差距，尚没有从实际行动中重视研发活动对国民经济增长的贡献。从标准差和变异系数来看，激进式改革的国家的标准差（0.10）和变异系数（0.18）都小于渐进式改革的国家的标准差（0.31）和变异系数（0.31）。这说明整体来看，激进式改革的国家的研发支出变化幅度要小于渐进式改革的国家。
从具体国家的比较来看，在以俄罗斯为代表的实施激进式改革的苏东国家中，平均研发支出水平最高的是捷克共和国（1.26%），其次是俄罗斯（1.09%），再次是乌克兰（1.02%），最低的是塔吉克斯坦（0.08%）。实施渐进式改革的中国的研发支出水平（1.01%）在24个转轨国家中排名第四，分别落后于捷克、俄罗斯和乌克兰。这说明中国的研发支出水平不仅低于世界平均水平，而且在转轨国家中也不是最高。因此，在中国建设创新型国家的过程中，在创新与经济、社会发展的价值取向排序上，仍然需要重新思考和高度重视技术创新的地位。
在专利申请量方面，本文将1986—2009年的时段划分为三个阶段：将1986—1990年划分为第一阶段，将1991—1995年划分为第二阶段，将1996—2009年划分为第三阶段。本部分首先采用整体比较的方法，将1986—2009年激进式改革的国家的均值和标准差与渐进式改革的国家进行整体比较，从而对两者做出整体的判断。然后采用分段比较的方法，将激进式改革和渐进式改革的国家在第一阶段、第二阶段和第三阶段的均值和标准差进行比较，以便进一步分析其动态变化趋势。
从整体比较来看，1986—2009年间，世界平均专利申请量为590010个，虽然渐进式改革的国家平均专利申请量（20440）远多于激进式改革的国家（1718），但两者远低于世界平均水平。尽管从专利申请到最终新产品的上市还受到诸如资源投入度、创新网络构建、商业转化速度等诸多因素的影响，但专利申请量是创新成果的基础。而转轨国家在专利申请量与世界平均水平的巨大差距，更表明未来转轨国家在创新的道路上还需很长的路要走。从具体国家情况来看，中国是24个转轨国家中专利申请量最多的国家（40838），其次是俄罗斯（21143），最少的是爱沙尼亚（23）。同样为实施渐进式改革的越南（41），专利申请量却在24个国家中排名倒数第三，这说明越南在未来同样需要从劳动驱动型的经济向创新驱动型的经济结构转变。
从分段比较来看，1986—1990年间，由于大多数苏东国家专利申请量数据的缺失，在统计上我们以仅存国家的专利申请量作为计算的基础。在此阶段，世界平均专利申请量是498898，而激进式改革的国家的专利申请量（3252）多于渐进式改革的国家（2052），但两者远低于世界平均水平。从具体国家已有数据来看，该时期专利申请量最多的是波兰（5370），其次是罗马尼亚（4690），中国是4073。本部分的数据仅作为对后面两个阶段比较的基础，由于存在完整数据的国家仅有几个，分析的目的并不在于对具体国家专利申请量的排名。
1991—1995年间是苏东国家转轨后五年的痛苦阵痛期，该阶段渐进式改革的国家的专利申请量（5083）多于激进式改革的国家（1938），但两者都远低于世界平均水平（615656）。从与第一阶段（1986—1990年）的动态比较来看，激进式改革的国家的专利申请量明显下降（从第一阶段的3252下降到第二阶段的1938），但渐进式改革的国家的专利申请量明显上升（从第一阶段的2053上升到第二阶段的5083）。这说明在转轨后的五年中，苏东国家的专利申请量明显倒退，而渐进式改革的国家则相比前一阶段明显进步。从具体国家情况来看，苏东国家在这一阶段专利申请量最多的是俄罗斯（21541）、其次是乌克兰（4789），最少的是爱沙尼亚（16）。渐进式改革的国家中，越南的专利申请量（30）远少于中国（10136），中国在该阶段24个转轨国家中专利申请量排名第二，仅次于俄罗斯。
在1996—2009年间，渐进式改革的国家的专利申请量（38031）远超过激进式改革的国家（1735），但两者仍远低于世界平均水平（817518）。从与第二个阶段的动态比较来看，渐进式改革的国家的专利申请量呈现不断攀升的变化态势（从第二阶段的5083攀升到第三阶段的38031），而激进式改革的国家的专利申请量却呈下降态势（从第二阶段的1938下降到第三阶段的1735）。这样，综合1986—2009年的三个阶段可发现，激进式改革的国家的专利申请量一直呈不断下降的变化态势，而渐进式改革的国家的专利申请量则呈明显的攀升态势。从具体国家的情况来看，在苏东国家中，俄罗斯的专利申请量最多（22974），其次是乌克兰（3922），最少的是爱沙尼亚（28）。在渐进式改革的国家中，中国的专利申请量（75997）不仅远超过越南（65），而且这个阶段中国的专利申请量在24个转轨国家中排名第一。尽管如此，中国（75997）与世界（817518）的平均专利申请量仍存在较大差距。
在科技期刊文章发表量方面，本文将1986—2007年划分为三个阶段：将1986—1990年划分为第一阶段，将1991—1995年划分为第二阶段，将1996—2007年划分为第三阶段。本部分仍首先采用整体比较的方法，将1986—2007年激进式改革的国家的均值和标准差与渐进式改革的国家进行整体比较。然后再采用分段比较的方法，将两者在第一阶段、第二阶段和第三阶段的均值和标准差进行比较，以便进一步分析其动态变化趋势。
从整体比较来看，1986—2007年间，世界平均科技期刊文章发表量为564639篇，尽管渐进式改革的国家的平均科技期刊文章量（10248）远多于激进式改革的国家（1429），但两者远低于世界平均水平。从具体国家情况来看，中国是24个转轨国家中科技期刊文章发表量最多的国家（20365），其次是俄罗斯（15387），最少的是土库曼斯坦（5）。而同样为实施渐进式改革的越南（131），其科技期刊文章发表量远少于中国，这说明尽管越南近年来在经济增长速度上有追赶中国的态势，但是从其后续发展的创新动力来判断，其经济发展的可持续性要落后于中国。
从分段比较来看，在1986—1990年间，由于大多数苏东国家科技期刊发表量数据的缺失，在统计上我们以仅存国家的科技期刊发表量作为比较的基础。在该阶段，世界平均科技期刊文章发表量是441674，而激进式改革的国家的科技期刊文章发表量（418）少于渐进式改革的国家（2264），但两者都远低于世界平均水平。从具体国家情况来看，该时期科技期刊文章发表量最多的是中国（4474），其次是波兰（4002）。
1991—1995年间，渐进式改革的国家的科技期刊文章发表量（3796）多于激进式改革的国家（1377），但两者都远低于同期世界平均水平（534302）。从与第一阶段（1986—1990年）的动态比较来看，激进式改革的国家的科技期刊文章发表量明显上升（从第一阶段的418上升到第二阶段的1377），渐进式改革的国家的科技期刊文章发表量也明显上升（从第一阶段的2264上升到第二阶段的3796）。这说明在转轨后的五年中，尽管苏东国家的经济呈倒退态势，但在科技期刊文章发表量上并没有停滞不前，而渐进式改革的国家则相比前一阶段明显进步。从具体国家情况来看，苏东国家中这一阶段科技期刊文章发表量最多的是俄罗斯（15173），其次是波兰（4094），最少的是土库曼斯坦（7）。渐进式改革的国家中，越南的科技期刊文章发表量（74）远少于中国（7518），中国在这一阶段24个转轨国家中科技期刊文章发表量排名第二，仅次于俄罗斯。
在1996—2009年间，渐进式改革的国家的科技期刊文章发表量（13695）远超过激进式改革的国家（1551），但两者仍远低于世界平均水平（652790）。从与第二个阶段的动态比较来看，激进式改革的国家（从第二阶段的1377略升到第三阶段的1551）和渐进式改革的国家（从第二阶段的3796攀升到第三阶段的13695）的科技期刊文章发表量呈不断攀升的变化态势。这样，综合1986—2007年的三个阶段可以发现，激进式和渐进式改革的国家的科技期刊文章发表量都呈不断上升的变化态势，但渐进式改革的国家的科技期刊发表量增长幅度要远大于激进式改革的国家。从具体国家情况来看，苏东国家中俄罗斯的科技期刊文章发表量最多（15974），其次是波兰（5882），最少的是土库曼斯坦（3）。渐进式改革的国家中，中国的科技期刊文章发表量（27223）不仅远超过越南（166），而且这个阶段中国的科技期刊文章发表量在24个转轨国家中排名第一。尽管如此，中国（27223）与世界（652790）的平均科技期刊文章发表量仍存在较大差距。
三、结果讨论与研究结论
渐进式和激进式改革所带来的经济效应和社会效应的差异，一直是转轨经济学理论研究的焦点之一。技术创新是一个国家经济持续增长的不竭动力和源泉，在评价转轨绩效时，除了应关注短期的经济增长率之外，还应同时关注社会效益和发展潜力。而作为转轨国家长期发展的源动力，对技术创新的重视和投入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转轨国家未来发展的潜力。本文以转轨国家的技术创新效率评价作为研究主题，在参考现有研究的基础上，运用研发支出（占GDP的比例）、专利申请量和科技期刊文章发表量三个指标来测评技术创新效率，通过对24个转轨国家技术创新效率的整体和分段比较，判断转轨国家整体的技术创新效率水平及其变化态势。
通过本文的研究发现，从研发支出水平来评价，不仅渐进式改革的国家的平均研发支出水平高于激进式改革的国家，而且前者的增长幅度也大于后者；从专利申请量来评价，整体而言，渐进式改革的国家的平均专利申请量多于激进式改革的国家。分段比较来看，渐进式改革的国家的专利申请量呈逐渐攀升的态势，而激进式改革的国家则呈逐渐下降的态势；从科技期刊文章发表量来评价，整体而言，渐进式改革的国家的平均期刊文章发表量多于激进式改革的国家。分段比较来看，渐进式改革的国家的科技期刊发表量呈不断攀升的态势，而激进式改革的国家虽然也在逐渐上升，但上升幅度远低于渐进式改革的国家。综合以上三个指标的评价结果，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渐进式改革的国家的技术创新效率高于激进式改革的国家，并且前者的效率提升幅度也大于后者。尽管如此，转轨国家的技术创新效率距世界平均水平仍有很大差距。
综上所述，转轨国家在实现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体制的制度变迁过程中，对其转轨绩效评价的关注点应该逐步从短期视角转向长期视角，尤其是更多关注经济发展的可持续性和未来潜力。中国已经意识到技术创新对于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目前正积极建设创新型国家，将自主技术创新提升到国家战略的高度，而其他转轨国家则在意识和行动上尚显不足。尽管如此，在技术创新的效率上，中国及其他转轨国家距离世界平均水平尚存在很大的差距，而这些差距的弥补，不仅需要国家和政府从行动和政策上切实提高研发投入，提高技术创新在国民经济分配中的比重，出台相关的激励政策，而且需要完善科研体制和创新机制，提高技术创新的开放性和国际化，［10］提升技术要素在产品和产业升级结构中的比例，加快创新型经济的建设步伐，以便尽快赶上并超过世界平均水平，塑造转轨国家的技术创新优势。
注释：
①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ESCO）统计研究所公布的研发支出数据中，缺少阿尔巴尼亚、土库曼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和越南四个国家的统计数据，且最新的数据仅更新到2008年。由于越南数据的缺失，因此，渐进式改革的国家的研发支出就以中国的数据来代替。
主要参考文献：
［1］戚文海．转轨时期俄罗斯政府在技术创新中的地位与作用［J］．中国软科学，2005(11)．
［2］王 飞．经济“ 转轨” 与技术创新［J］．太原城市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06(5)．
［3］ 戚文海,林跃勤．金融危机、 经济转轨与创新经济［J］．经济社会体制比较，2010(6)．
［4］ Schumpeter J ．1942． Capitalism, Socialism and Democracy ［M］． New York: Harper & Row.
［5］Hausman, J．, B． Hall, and Z． Griliches．1986． Patents and R&D: Is There a Lag ［J］． International Economic Review, 27.
［6］ 高良谋,李 宇．技术创新与企业规模关系的形成与转化［J］．中国软科学，2008(12)．
［7］Bernstein, J．, and M． Nadiri. 1989.Research and Development and Intra- industry Spillovers: An Empirical Application of Dynamic Duality ［J］． Review of Economic Studies, 56.
［8］Aggarwal, A. 2000. Deregulation, Technology Imports and In- house R&D Effort: An Analysis of the Indian Experience ［J］. Research Policy, 29(9).
［9］Jaffer, A. B. 1986. Technological Opportunity and Spillovers of R&D: Evidence from Firms Patents, Profits, and Market Value ［J］. American Economic Review, 76(5).
［10］林汉川,田东山．WTO 与中小企业技术创新［J］．研究与开发管理，2002(1)．
［ 收稿日期： 2012.2.10 责任编辑：张友树 ］
